中医理论和临床的困境与前景两位中医博士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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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一位师兄是中医博士,北京某高校中药学专业的副教授,硕士生导师。前段时间,医院住院。前几天我询问师兄的恢复情况时,师兄从这次住院的经历,谈到当前中医理论研究和中药研发面临的困境,以及整个中医药的前景问题,谈了很多看法。看得出来师兄对中西医的比较、中医理论的特点和局限、中医研究的方向和思路等问题,都有很多深入和独到的思考。我们都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,也很有挑战性。因此对话整理如下。

师兄:医院体验了麻醉,手术,术后的止痛。以前在教科书、医院看到的东西,自己亲身体会还是很受触动。西医和现代科技结合得快,我们中医还是慢些,在单靶点上不占优势。

我:是的,中医强调宏观综合,西医强调微观精准。

师兄:西医骨科在术后恢复上还是没啥招,中医术后恢复有很大优势。我的主治大夫死活不给我请中医会诊,搞得我用大家中医自己开。

我:他们这么排斥中医吗?你自己在网上开中药就不能报销。医院请中医会诊,开的中药还能报销呢。

师兄:没事。自己开也花不了多少钱,关键是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开。

师兄:谁都想宏观微观都做好。西医的单靶点药可以化学修饰,高通量筛选,不断提高活性,但是新药研发速度慢。中医的单体往往活性低。不过我们的综合作用是优势,复方辨证论治。所以你看,不管新冠怎么变异,我们都是立刻就能有方法,这就是中医极大的优势。

我:会不会微观才是疾病的本质?治病必求于本,“本”是需要从微观角度去认识的吧?因为宏观总是混沌,不精确的。

师兄:西医的治疗靶点,类似于找到几个关键的关卡,把住就能控制疾病。所以现代新药研究重点是发现新的靶点。中药不是这样,中药对大部分靶点都是微调。

我:是啊,一个是特异性强(指西药),一个是覆盖面广(指中药)。

师兄:我感觉病理,药理都是分子层面的机制。是微观的。分子之间相互影响,构成一个复杂但有序的网络。糖尿病高血压西医也只是找到了几个靶点,但发病机制还是未知的。所以,其实微观层面大部分东西还没有阐明,只是找到了很多小岛。

我:关键是看,疾病的本质,是一个岛的问题,还是多个岛同时出了问题。

师兄:在伤寒温病里,中医的病理药理大致是自洽的。但我觉得现代中医对于现代肿瘤,三高,等等,缺乏自洽的理论,外科也几乎被西医独占。所以还需要一次大的突破,对现代重点病种出现像金匮要略一样的一套方法。要不然在整个医学体系里常常就是敲边鼓的角色。

我:嗯嗯,内伤病还是难以突破。时代呼吁,中医界再次出现像张仲景那样的天才人物,哈哈。

师兄:的确是难,对中西医来说都难,因为西医对这些病,现在也只是控制症状。可能得需要很多代人的努力。也需要现代科技的参与。

我:就像战争一样,西医借助现代科技,已经在研制太空武器、精确制导武器等高精尖的东西。中医还在想,如何把自己的梭镖磨得更锋利一点。

师兄:你这个比喻很恰当。

我体会到中医有个很大的不足——我们天天说道地药材,炮制规范,气味足,实际上就是希望高效低毒。药物主要就是药物的分子结合到人体的靶点起作用。中药亏在哪里呢?我们的框架里没法针对单个的靶点像西药那样,开发出非常高效低毒的新化合物。我们只能用现有的东西,最多是叠加,在单靶点层面我们始终干不过西药。

我:将来还是得融合,西医能吸收中医的部分内容,可以指望从中药里再挖掘出,类似青蒿素的特效药来。可是中医,则不太可能开发出类似西医的单靶点西药来。

师兄:我们的特色是中药,但掣肘的地方也是中药。唐朝时全世界的东西都可以做中药,我们现在大部分中医眼里只有中药才是中药,某种程度上讲,是我们自己的优点限制了自己。

我:是的,已经跳不出自己既有的框架。在自己传统学科体系内的理论完善是好事,也是不好,因为这将成为限制自己突破的障碍。

师兄:在现有中医理论框架下,吸纳现代医学还很难。西医的底层就是分子生物学。我们的底层是阴阳五行脏腑气血经络六淫,这个底层和分子生物学无法对接。

我:看来,随着科学的日新月异,我担心,中医被淘汰和取代是迟早的事,也许就是未来的一两百年。

师兄:很多人无非是想在分子生物学层面,还原中医阴阳证候脏腑等的所谓本质。实际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发现。

我:这也是一种尝试啊!如果能有突破,看看能不能让中医抛弃或扬弃阴阳五行证候脏腑理论,也用分子生物学作为自己的学科基础。

师兄:中药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分子层次,但进的是西医,和中医没啥太大关系。我想象有一天我们发现经络的实质,或者从其它层面认识人体,最终现代医学体系也产生很大的变化,中医的东西被吸纳入现代医学体系。纯的中医也仍然存在,但是规模缩小。

我:对,这就像在现代社会,人类穿的衣服,绝大部分都是由工厂生产的,但是还是有极少数的人可以自己来做衣服,这就是只能作为一种文化来传承了。

师兄:阴阳五行脏腑这些没法抛弃。你和我也都是临床大夫。这些理论我们还必须用,而且也好用。

我:五行我觉得全社会的争议和误解还是很大,临床用得也不多。

师兄:你试试把中医基础理论的五行撇开,看看中基怎样?不着急剔除,而且你剔除五行也没法和现代医学对接。按余云岫的说法,废医存药肯定也不可取。没有医,我们没法组出那么有效的方子,更不能对一个个体患者做出很恰当的调方。

师兄:我感觉呀,一方面需要中医人才把临床这块地守好,另一方面,需要横跨中医和西医、数学等现代科技的一大批专才,跨领域人才来推动。核心问题不是裁剪中基。五行生克是一个很好的数学模型,也是内经的核心,也不是阻碍中医发展的绊脚石。

我:那不要五行,保留阴阳气血脏腑这些是否可以?中医理论还是完整的吧?

师兄:我认为不完整不完善。中医理论还需要新的发展,举个例子,比如肿瘤,一上来就是痰瘀毒,按照这个治疗不好使。那就需要我们中医理论上创新。六淫外不能有更多的淫,都可以。所有肿瘤都是痰瘀毒,是不是不同肿瘤邪气不同。

我:是的,肯定是不同,只是中医还没认识这么细。即使认识到了,治疗手段,尤其是药物也跟不上。吴又可就是先例。

师兄:比如很多遗传性疾病,近些年来各种基因突变修复疗法如火如荼。新冠的mRNA疫苗也是要把外源的基因导入体内。这么多遗传病我们中医缺乏认识。我们还停留在两精相抟的精字上。这些我们都需要从中医理论里给他开个口子,容纳它。

吴又可,王清任都想突破,最后搞得不伦不类,没突破成。为什么?我也想了很久,他们没有近现代科技的土壤,无法突破。我们现在有了现代科技,但其实也还是没有突破,或者很多东西已经被现代医学同仁发现了,优化了。也还搞了很多不伦不类的东西,和错误认知,比如清热解毒药抗病原微生物。

我:吴又可、王清任他们有点像空想社会主义,在那个时候,天才般地提出了很多理论的创新。但由于那时候没有近现代科技土壤,只能是停留于理论假说,没办法付诸实施。现在虽然有土壤了,但中医没法从理法方药整个系统上真正去对接。最多就是某个药,研究一下机制啥的,这种对中医理论没多大意义。

师兄:嗯嗯,研究机制意义不大,现在做药理的结局就是,一个中药对任何环节都有用,成了万精油。

我:都有点用,但用处都不大。

师兄:难呀,又有意思。你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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